孙子考上大学，亲戚们都躲着爷爷，常年不在家邻居送来了一笔钱！

远亲不如近邻，这话说的好像挺伤感，然而这却是事实，尤其对于远嫁的人来说，好多年都不回一次家，当父母年迈的时候，在他们身边最多的，也就是邻居们了。

村里的人越来越少了，仅有的几个人也都是老年人，他们或是没地方去，也或是就喜欢在家里，就那么过着余生。

文龙家后面有处宅子，已经荒废了很久，这是陈奶奶家，她3个儿子都已经在外定居，尤其是在陈奶奶去世后，他们回来的次数更少了，但是每年清明或是过年，文龙也都会去给陈奶奶上坟，因为如果没有陈奶奶，或许就没有他的现在。

1.

文龙是村里的一个孤儿，他刚上小学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，不过爷爷奶奶身体都挺好，照顾着文龙的生活。

周围的邻居都很善良，有的老人和他奶奶一样大，都把他当孙子看待，自家地里种的瓜，院子里种的杂物，都会送给文龙吃。

那时候，柿子和葡萄很少见，但陈奶奶家却种了，有时候果子还没熟，村里的孩子就会想着偷来吃。

陈奶奶并不像其他家长一样拿着竹竿、扫帚追着孩子跑，她从来不在乎这些，说自己种的东西，就是给大家吃的。

所以小时候，文龙就经常去陈奶奶家。

当然，除了吃饭，还有学习。

那个年代，村里高中生很少，更别说大学生了，可她家却有两个大学生，现在小儿子成绩也不错，说不定过几年也能当大学生了。

村里人都很尊敬陈奶奶，不只是因为他们家里有个大学生，更因为她作为一个寡妇，能一个人照顾那么多孩子，甚至还供养了两个大学生，这实在是令人敬佩。

邻居之间，经常谈论哪个孩子挣钱少、哪个孩子出去打工少，但喜欢看哪个孩子爱学习，并把那个孩子当作榜样。

陈奶奶和娘家生活在一起，对村里的人都很熟悉，而且很热心，为文龙的继续读书做出了很大的贡献。

本来爷爷以为孩子识字就够了，早点出去打工就是对的。后来碰上两免一补政策，文龙又大器晚成，成绩渐渐好起来。爷爷开心极了，把打工的事都忘了。

读高中的时候，奶奶去世了，家里只剩下爷爷一人。老房子一面墙倒塌，房子漏水。爷爷再次劝文龙别上学了。就算考上大学又有什么关系？他还是拿不到钱。

文龙心里也在纠结，确实如此，考上又怎么样呢？

经过深思熟虑，权衡利弊后，我决定听爷爷的话，不去上学。

那是高二的冬天，文龙收拾东西放学回来，偶然遇见了陈奶奶。

她很奇怪高中为什么不早点放假，问了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于是就带着文龙去找他的爷爷了。

2.

陈奶奶说了很多道理，举了很多例子，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孩子们继续上学，哪怕考不上大学，哪怕是专科。

对于村里的孩子来说，唯一的出路就是考大学。

道理大家都懂，但是考试过了怎么办呢？

陈奶奶说，不用担心，没有穷孩子上学的，到时候大家一起想办法。

我想，也只有陈奶奶敢说这句话，而且她有资格说这句话吧。

她一生勤奋工作，养育了三个大学生，连不听话的小儿子也都送去上大学。很难想象她承受了多少艰辛和痛苦，但她的信念从未改变，坚持了下来。

爷爷犹豫再三，还是让孩子重新去上学了。

高考结束后，文龙直接去了外地，他早就找到工作了，甚至算了一下，如果坚持下去，应该能挣3000块钱，已经很不错了。

因为是暑期实习生，又是没经验的孩子，他只能干体力活，搬砖、拌水泥、搬水泥，总之脏活累活干得不少，最离谱的一次是把水泥运到20楼的一个房间，那天没电，他一层一层往上爬，累得他几乎瘫痪了。

有一次暑假，我曾两次中暑，但都只是休息了一下就继续工作了。

暑期工作结束后，他并没有停留，而是直接从外面回来了。

我刚到村口，就看见几个邻居站在他家门口。

进屋后，爷爷把情况说了一遍。

前几天他在集镇上遇见了文龙的爷爷，把自己考上大学的事情告诉了他，毕竟是自己的孙子，想看看能不能给文龙点钱，算是给文龙一个面子。

结果爷爷说家里没钱了，前两年孙子考上大学的时候，他就把钱全部取了出来，已经没有剩余的钱了。

爷爷笑着感叹，原来孙子和孙子真是不一样啊。

后来爷爷就打电话给文龙的两个叔叔，告诉他们文龙考上大学的事情，结果一个叔叔直接说自己没钱，另一个叔叔说家里的钱要攒起来盖房子，同样一分钱都不肯拿。

还有一些亲戚也回避见爷爷，爷爷去了两次都没见到他们，所以也没再去。

只有文龙的叔叔收到了2000元，以庆祝他考上大学。

文龙接过钱，苦笑一声，没有说话。

我能说什么呢？这是可以猜到的事情。尤其是我爷爷和叔叔阿姨，他们怎么可能拿出钱来？我妈妈已经走了这么多年，文龙和爷爷之间的亲情早已荡然无存。

然而让凌文龙没有想到的是，自家爷爷又拿出了一个箱子，里面装着大约七八百块的杂物。

这不是我爷爷存的钱，而是这些邻居们给的钱。

这些邻居，要么是独居老人，要么是独居老太太，儿女都在外地打工，都是看着文龙长大的，知道他考上大学的不容易，都想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。

文龙大吃一惊，赶紧问爷爷为什么收钱，他不该收别人的钱，别人又没有钱。

我祖父以前也拒绝过，但没人听。他们只是不断地给他，强迫他接受。

文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，只感觉眼眶湿润了。

3.

快到上学时间的时候，陈奶奶从外面回来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文龙。

陈奶奶很开心，她为文龙终于考上大学而高兴，边聊天边拿出一些钱给文龙，这把文龙吓坏了，他赶紧摆手，不管怎么都不肯收。

他们给我的太多了，感觉比我工作挣的还多。

陈奶奶说，她儿子都在北京有好工作，各自给她生活费，但她没地方花，要这些钱有何用？

她把钱塞到文龙手里，说了一句安慰和祝福的话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，她准备离开。

文龙原本想把她留下来，但被拒绝了，还说她要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呆在家里，多陪陪爷爷，因为一旦上了大学，可能就不会经常回来了。

正如陈奶奶所说，文龙上了大学之后，因为忙于打工养家糊口，回家一趟的路费就好几百块钱，还是省下来吧。

每年春节前夕，文龙才会从外地回来，这时候，爷爷已经把年货准备好了。

每逢过年，他都会跟着大人出去拜年，最后一个去处就是陈奶奶家，这几乎成了一个习惯。

两家住得比较近，一出门就能看到对方，因此互动很多。

陈奶奶每次见到文龙，都很欣慰，不但高兴孩子考上了大学，更高兴文龙出去了，以后不用再困在村子里了，这很好。

大四那年，我已经开始实习了，有一天，我接到爷爷的电话，说陈奶奶可能来不了了，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看看她，要是见不到她最后一面，那可就太可惜了。

文龙挂了电话后，就请了假，买了下一班高铁票，赶回家。

这确实是他第一次坐高铁，换作以前，他是万分不愿意坐的。

回到家，爷爷已经给他准备好了礼物，让他直接去见陈奶奶。

一进门，就看到陈奶奶躺在摇椅上，儿子们不是在厨房忙碌，就是围在她身边。

有人看见了文龙，纷纷打招呼，可是陈奶奶已经没有力气了，只好扭过头看向文龙。

她的声音很低，但是很清晰，陈奶奶苦笑着说，她明明让爷爷不要说，但是爷爷还是说了。

文龙表示，不管多忙，他一定会回来。

陈奶奶比较开明，说每个人都要经历这样的事情，最后都会变成一把泥土，有什么好看不好看，难过不难过呢。

她还告诉孩子们，没必要办葬礼，死了之后只要火化然后埋在爸爸的坟墓里就可以了，省去麻烦。

休假的日子，文龙一直在陈奶奶家，眼看假期就要结束了，也该回去了，文龙表示寒假的时候要回来看奶奶。

可是当他们回来的时候，爷爷却告诉他们，陈奶奶已经去世了。

文龙惊讶道：“你怎么不叫我？”

“没人知道。他们被火化了，没有葬礼。没人知道。”

4.

陈奶奶是家中的长辈，每逢元旦，来拜年的家人是最多的。

只是今年安静多了。

三个儿子只有一个回来了，而且是除夕前回来的，大年初一上完坟就准备走了。

文龙和他商量，想着一起去给陈奶奶扫墓，也算是了结了一个心愿。

但小儿子却拒绝了，说不用去了，过年那天大家都很忙，文龙还要去给父母上坟，没时间。

小儿子也说不用放在心上，妈妈临走前说不用担心，孩子们都长大了，没什么遗憾，人生已经圆满。

陈奶奶还嘱咐小儿子，让文龙不要心存愧疚，都是邻居，有人需要帮助，帮帮他没什么，他不要放在心上。

…

可是，随后的日子，陈奶奶家一直关着门，哪怕是春节，也没人回来。

按照村里的规矩，家里如果老人去世，三年内不能贴春联。再加上陈奶奶家里几年都没人，更显得冷清。

有一年夏天，文龙辞职回家休息了一段时间，可这次回来，他同样受到了震惊。

村子里人不多，偶尔能看见一个人，应该是老人。

爷爷不在家的时候，就到河边或者田野里坐着，没事的时候，就坐在那里一下午，什么也不做，只是看着庄稼和天空。

很多老年人都有这样的情况。

我的孩子们都不在家，只剩下我一个人留在老家。

如果他们的配偶还在就好了，但我怕他们一个人住，特别是夏天，很多时候他们怕热，一天只吃一顿饭。

文龙回来后给家里装了空调，这样爷爷睡觉就不用辗转反侧了。

下午天气还不算热，文龙便出去散步，来到了陈奶奶家，房子还是那么旧，大门依然紧闭。

我估计以后这里就成了空房子了，老人去世了，孩子们在外面安家了，前几年他们可能回来过一次，现在都不回来了，毕竟对他们来说，回家也没意义，家里没有老人在等他们。

陈奶奶将自己家的钥匙交给了对面的邻居，说如果别人家被盗了，需要暂时栖身，只要不介意，可以住在她家。

文龙要了钥匙，打开了门，却被眼前的不知名的杂草吓了一跳。

几个邻居家的孩子也跟着进来了，他们知道院子里有棵葡萄树，都说自己家乡种的葡萄很甜，想尝尝。

可是院子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，葡萄树也是一样，结不出什么好果子，几个孩子摘了一些葡萄就走了。

农村的人都往城里去了，老家已经没几个人了，那些看着我长大的人，现在有的已经老了，有的已经不在了。

我不知道下次回家时会见到多少人。

他不敢想，更不敢想象！他现在所希望的，就是爷爷身体健康，自己能快点挣钱，别说在外面买房了，在老家把房子装修一下，让爷爷住得舒舒服服的，有空的时候，自己能经常回来看望爷爷，这就够了，他别无所求。

这几年，家里的土地承包了，爷爷实在没什么事可做，随着年龄的增长，动作也慢了下来。

文龙也没再想别的，只想着快点赚到钱。